楊 文
左權同志是我黨犧牲在抗日前線職務最高的指揮員。他于1905年生于湖南省醴陵縣的普通農家。1925年加入中國共產黨,1942年5月25日在指揮部隊掩護中共中央北方局、八路軍前方總部等機關突圍中,壯烈殉國。為緬懷先烈銘記歷史,犧牲地遼縣易名左權縣。
在左權縣上麻田村八路軍前方總指揮部舊址內,展陳著左權將軍1937年9月至1942年5月間,在行軍途中或戰事間隙寫給母親、叔父和妻子的13封親筆信。
歷經漫長歲月的洗禮,紙張泛黃,字跡淡化,字里行間凝集著老一輩革命家的家國情懷。
“這些家書是理想信念教育的活教材,感動著每一位參觀的人,也深深震撼著我的心靈。”講解員趙茜說,“每一次講述,我都克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。”
家書的紙張雖已泛黃,但將軍那顆報國志堅的赤子之心卻躍然紙上。
1937年秋,在向抗日前線挺進的路上,他收到叔父左銘三的來信,離鄉后頭一次得到親人的消息,竟是大哥左育林患肺病已去世4年的噩耗。家里失去了頂梁柱,一家老小指望誰?家國兩難。他9月18日含悲給叔父回信:
“叔父:
從你的信中已敬悉一切,短短10余年變化確大,不幸林哥作古,家失柱石,使我悲痛萬分。我以己任不能不在外奔走,家中所持者全系林哥,而今林哥又與世長辭,實使我不安,使我心痛。
叔父,我雖一時不能回家,我犧牲了我的一切幸福,為我的事業來奮斗,請你相信這一道路是光明的、偉大的,愿以我的成功的事業,報你與我母親對我的恩愛,報我林哥對我的培養……”
他從19歲離家,就再沒回去過。戰事間隙,于1937年12月3日給母親寫了一封信:
“母親:
亡國奴的確不好當,在被日寇占領的區域內,日本人大肆屠殺,奸淫擄搶,燒房子……實在痛心。日寇不僅要亡我之國,并要滅我之種,亡國滅種慘禍,已臨到每一個中國人的頭上。”
他告訴母親:
“我軍在西北戰場上,不僅取得光榮的戰績,山西的民眾,整個華北的民眾,對我軍極表好感。他們都喚著‘八路軍是我們的救星’。”
信末,他寫道:
“我軍將士,都有一個決心,為了民族國家的利益,過去沒有一個銅板,現在仍然是沒有一個銅板,過去吃過草,準備還吃草。”
家書的字跡雖已淡化,但卻清晰地記錄著這位久經沙場驍將內心深處的溫潤與柔情,而且是那么的真切,那么的濃烈!“志蘭親愛的”,這是在家信中,他對妻子劉志蘭最常用的稱呼。
他投身軍旅,戎馬倥傯,無暇顧及個人問題,直到34歲時在前線遇到22歲的劉志蘭。經朱德總指揮做媒,兩人于1939年春成婚,次年5月生下可愛的女兒,彭德懷副總指揮起名“太北”。一家人度過了一段其樂融融的生活。“百團大戰”在即,他考慮再三,萬分不舍地把妻女送往后方延安。當時女兒不滿百天。誰也沒想到,這一別竟是劉志蘭、左太北母女與丈夫和父親的永別。
得知妻女平安到達延安,左權于1940年11月12日給妻子寫了第一封信,直至犧牲,他總共給妻子寫過12封信,其中有一封劉志蘭弄丟了,僅保存下來11封。這些家書充滿對妻女深深的愛戀,每封信都是無微不至地從學習、工作問到衣食、冷暖。
1942年5月22日晚,前一封信托人帶走剛剛17天,他在昏暗的油燈下又給妻子寫了兩頁紙。他動情地寫道:
“志蘭,親愛的!別時容易見時難。分離21個月了,何日相聚,念念、念念。”
21個月!
誰能想到,這位心里裝著千軍萬馬、謀劃抗倭大計的將軍,一直在默默地數著日子盼望一家人團聚。寫信后不到3天,他便血灑駐地上麻田村附近的十字嶺上,年僅37歲。信,最終到了妻子手上,成了他深情的絕唱。
“將軍鮮活生動的家書,釋放著震撼人心的力量,是留給我們最珍貴的無價之寶。”從重慶市來參觀的丁云霄如是說。
烽火硝煙,家書萬金。在戰火連天的歲月里,一封封情深義重的家書顯得彌足珍貴。如不是捧讀這些家書,怎能想到一個鐵骨錚錚的將軍,對母親、叔父的孝敬,對民眾、戰友的關愛,對妻女的摯愛?
無情未必真豪杰。左權將軍不愧為俠肝柔腸大丈夫,丹心碧血真英雄!
(來源:山西農民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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